也许你最终会衰竭而死在它怀中,在你奔向永恒的时刻它会给你无比安详无比宁静的感觉,仿佛你真的已经得到它。
在那刻,生和死还有什么分别呢?生,不就是感觉自己活着吗?此刻我就在奔向无底的深渊,向着那五彩的宁静,庞大的温暖飞奔,我的速度是那样快,全身的血似乎都涌到头部,身体失去了重力的控制。
即将得到的幸福和归属感是我的第一加速度。突然我中途受阻,狠狠地撞在岩石上,重力一下子全部回来牢牢控制住我而且比平时强大无数倍,使我感觉肢体无比沉重,呼吸困难,心跳加速。
我勉强翻了个身,稍稍解放一下压在当作枕头的报纸上麻木的耳朵。我一直很佩服能用瓷枕头睡觉的老太太们,她们的耳朵是特殊材料制作不怕压痛的吗?泰雅家没有第二个可供睡觉的地方,仅有的3把凳子高低和样式都不一样,即使并排放,也很难找到一个稍微舒适一点的姿势。
我实在很疲倦,竟然枕着报纸在山峦一样高低起伏的地方蜷缩着睡着了,还做了梦。我昏头昏脑,一阵发冷,不由得裹紧了毯子。几秒钟后慢慢清醒过来时,我摸摸身上,发现盖着泰雅的毯子。
泰雅只盖着被子向里睡着。我抬头看看,发现500ml的盐水瓶空着。“该死!”我一下子从山峦上跳起来,我竟然让空气进入静脉,也许他已经栓塞致死!椅子发出的声音惊醒了泰雅。我急急冲向前,伸手摸向被子里。泰雅说:“当心手!针别在床单上。”“什么时候滴完的?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”
“大概8点多吧。”“啊?现在几点啦?”我砖头看老式闹钟,时针指着12点。我埋怨道:“你怎么自己拔?怎么不叫我一声?”
“你睡着了。我自己拔了就行了。”我拔下别在床单上的针头,收起输液管和空瓶。尽管这是一个输液针头而不是缝被子的大针,别在床单上会让我联想起奶奶。我问:“你好点吗?”
“好多了。”他说“你不回家?”“打过电话说我有事不会去了。”“你冷吗?”他又问。我装做若无其事:“这个,无所谓…”话音未落就打了个喷嚏。他说:“这儿就一条毯子,一条被子,我也冷,不如合理利用资源吧。”
“啊?”我愣了一下,开始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。他接着说:“怎么?我床上细菌太多?你不是已经给我擦酒精消毒了吗?”
“啊,那个,那是为了降温。”我有点不好意思。我以为他不会记得当时的事。当然最后我没有拒绝他的合理化建议。
多年住寝室的经验告诉我所谓单人床――即使是学校寝室那种特别小的,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睡23个中等身材的人,更不用说他的单人床比学校的要大一些,而且他很瘦。
他也没有多余的枕头,所以我们只能睡一头,合盖被子和毯子。我穿着衬衣和衬裤挨着他,虽然房间里冷得象冰窟,到底有两个人的体温相互扶持,感到温暖了许多。
被子里一股酒精的味道,混合着怯痰合剂的甘草味,他身上总是有的淡淡的香气,依稀还有阳光的气息。“忘记今天我说过的话吧。原谅我吧,泰雅。”关上灯,我默默地想“都是因为我爱你。我不会再伤害你。”
不知怎么的我躺在温暖的床上反而睡不着。窗帘透出街灯的淡黄色柔光,偶尔可以听到汽车路过声和晚归的夜行人的脚步声。泰雅轻声问:“还没睡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听上去和刚才不一样。”我一阵羞愧:“刚才在椅子上睡觉时打呼噜了吧?”他说:“我听呼吸就知道是不是睡着了。”我说:“你比较有经验。”该死!5分钟以前我还在暗暗发誓不再伤害他,现在却又揭他的伤疤!
“我…我是说…”我笨拙地试图挽回刚才说的话。但泰雅打断我问道:“后来那个是什么?象在北极洗阳光浴。”我愣了一下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晶晶亮,透心凉。”我给逗笑了:“还没人这么形容过消炎痛栓呢。”“什么?”他不解。我向他解释栓剂的主要成份和使用方法,小心没有提及我无意中的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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